不混○●/社恐洁癖
主推莲真/凯伽/士海
不接受无差

微博/提问箱:延陵子路
海棠/豆瓣:燕水歌
wid:似咚酱哦
凹三:Harrygangfeng

【迦摩】提灯映桃花(续)-03

chapter 3.


  chapter3


  鸟崽甩了甩短促的颈子,战战兢兢把脑袋缩进身前软软的绒毛里。它铺开一对稚羽未褪的翅膀,站在木盆的边缘,小心翼翼地凑在花洒下冲凉。孔雀威压过甚,鸟崽对他避而远之,唯独不怕迦楼罗。迦楼罗伸出食指挠挠它头顶的绒羽以示安抚,它便立刻黏上去,把脑袋搭在迦楼罗的手心里,一双爪子在水下欢快地扑腾起来。


  小/鸟崽喜欢玩水,迦楼罗就把热水器调小了些,冲在小/鸟崽身上。迦楼罗和小/鸟崽玩得开心,摩诃站在浴帐的角落里握着散落的长发,鄙夷地看着这一幕。浴霸只亮着一个灯,忽明忽暗地。暖/h的光晕打在红色的浴帐上,狭小的空间里,摩诃雪白的肌/肤仿佛泛起一片酡/红。


  摩诃在红色塑料浴帐的穹隆下无处可避,他抬起头望向天花板上的灯罩,想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,忽然悲催地发现自己chuan不上气来。


  自从离开母亲身边,因为久久不能恢复神格,摩诃天人五衰的症状愈发严重,他开始和凡人一样身/娇/体/弱,怕冷、怕热,容易生病受伤,甚至吃生肉也会不适。吃人是孔雀的天性,本性难以更改,可是迦楼罗渐渐发现摩诃竟然连人/肉也吃不下去。一方面他给摩诃留足了面子,屡屡告诉摩诃不能再吃人,否则功德无法还尽迟早会遭天劫;另一方面,摩诃也默认是因为迦楼罗的严格管控无法吃人,而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不能再吃沾满xue/丝的生肉。


  有时候摩诃不愿承认,却也宁愿相信自己有胃口吃下成块成块的生肉。他像往常一样吞下一块巴掌大的冻肉,拼命地咀嚼,但最终都是被腐/烂的味道逼得干呕,背着迦楼罗在厕所里偷偷吐了出来,再冲进下水道。或许人类在处理下水道时会发现这些被嚼/烂了的碎肉,并不当回事,可这些却货真价实的是人肉。当然,如果真的被有心人发现那是冷冻的shi/体碎片,肯定又要惹上一出大/麻烦,那么起码/要惊动周晖,到时一切秘密都瞒不住了。


  摩诃仿佛回到了吞佛后被流/放/驱/逐的日子。他在血海一片广袤无垠的荒原上漫步,徘徊在无尽的黑暗中,苦苦挣扎逃脱不了的心中的痛苦,整日在寂寥中遭受寻常难以忍受的煎熬。


  人间其实也是一片虚无的荒漠,虽然陆地上仍有着成千上万数不尽的人类,但并没有一个人类可以交谈来往,因为对摩诃来说,这些都不过是可以生吞的食物而已。可是就连亲人之一的迦楼罗也仅仅是秉承着责任来照顾他,无助感和失群感让摩诃频频产生bao/戾的冲动,要不是因为没有能力冲破桎梏,他早就在人间掀起腥风血雨了。


  摩诃拧起眉心,越想越气,又气又恨。


  ——什么沙/币弟弟!摩诃愤愤地想,怎么还不去死!要不是因为你,我堂堂孔雀大明王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吗?


  放下能够到脚踝的长发,摩诃低着头,抱起胳膊站在墙角沉默着,紧接着又打了响亮的几个喷嚏。迦楼罗似乎后知后觉,半晌才转身问他:“——你冷吗?”


  摩诃倨傲抬起下颌,不屑地冷哼一声,没有理睬他。


  失去神格的孔雀会越来越虚弱,何况生子更是要了他半条命。迦楼罗自始至终都明白,愧疚再一次涌上心头。他先将小/鸟崽推到一边,把花洒调回热水,试了试水温,正好合适。


  “摩诃。”迦楼罗沉声说道,尽力掩饰自己的心虚,“过来,我要给你洗头了。”


  迦楼罗略带命令意味的指示让摩诃非常不爽。他再次翻了个白眼,上前几步夺下迦楼罗手中的花洒,扳动水龙头自己玩起来。


  迦楼罗当然不会放任摩诃一个人给自己洗头,万一摩诃的头发把他自己给缠住了,那么脸就丢大了。迦楼罗拿了一块肥/皂给摩诃打上,照着长发搓啊搓,搓洗半天终于搓出一地的泡沫。


  小/鸟崽不明白两个大人的针锋相对,只是顾着自己还没玩够,仍想凑上来冲凉。摩诃垂目时漫不经心地瞥了它一眼,它又吓得立刻收起shi漉/漉的羽毛,钻进了迦楼罗的怀里。


  迦楼罗不停地安抚小鸟崽,憋着一口气说:“……摩诃,不能总吓唬孩子,这样不好。”


  摩诃挑眉:“哦,是吗?”看了看鸟崽,一身杂色的羽毛,脑袋上顶了一块灰色的小漩儿,嘴边的绒毛还支楞着,丑丑的。他不经意地嘀咕起来:“一只小/畜/生罢了,什么孩子……”


  迦楼罗肃然道:“摩诃,你别这样!”


  小鸟崽听不懂他们的对话,却能从两人的神色中得知话题和自己有关。


  摩诃懒得和他理论,坚持道:“怎么?孔雀和金鹏生出来的该叫什么?不就是杂/种吗?”


  迦楼罗很少和摩诃起正面冲突,现在却气急败坏:“那你和我呢?母亲是太古神禽,父亲却是不周山连姓名都没有的魔物,你和我又算什么呢?”


  “你闭嘴!”摩诃怒喝道,“别跟我提周晖!他根本配不上母亲!”


  迦楼罗正要还嘴,怀里一空,正看见小/鸟崽从他的臂弯里沿着膝盖滑了下去,然后滴溜从浴室的门缝里跑了,回头看了他们一眼,又一路叽叽喳喳地叫着跑进了客厅。


  迦楼罗想说点什么,最终还是无奈地挠了挠头。


  摩诃还想争执,迦楼罗已经站到了他的跟前。迦楼罗比摩诃高上几公分,个子隐隐还有继续增长的势头。摩诃抬头看着弟弟曲线硬朗的侧脸、高挺的鼻梁和浅褐色的皮肤,记忆里还有力量充沛的肌/肤相贴的触感,不禁从心底产生一种异样的想法。


  ——他真的很像周晖,却比周晖顺眼一点点,不是吗?


  ——似乎,也没那么讨厌……


  见摩诃在发呆,迦楼罗有点尴尬:“摩诃。”他忽然不知道应该以怎样一种身份面对哥哥,于是不经意间问出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:“你……你洗好了吗?”


  摩诃愣了一下,看着迦楼罗握住他还沾着大片肥/皂泡/沫的长发,随即白他一眼:“不会洗头发吗?”踢了迦楼罗结实的小腿一脚,气势凌人地说:“快点洗,我不耐烦了。”


  迦楼罗这才回过神来,低沉地哦了一声。


  ·


  孔雀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,唯恐污淖的肥皂水沾湿了他华美的尾羽。它一跃跳出木盆,在瓷砖地上立定化作人身,在迦楼罗的注视下捞起架子上的浴巾,迅速裹起跑出浴室。


  窗帘半开着,昏h的落晖照进屋里,摩诃披着浴巾在客厅附带的小阳台上走来走去,懒散地伸出白皙的小臂。


  刚通过浴室下水道,迦楼罗换了一件干净的黑衬衫,拿起电吹风给小鸟崽吹羽毛。他发现摩诃漫不经心的动作后,下意识望了望楼房对面。黄昏时刻,对面的人家已经亮起灯,防盗窗后隐隐约约有人影。


  ——果然有人。迦楼罗抱着小鸟起身,一个箭步冲过去把窗帘拉上,转头对摩诃说:“摩诃,回客厅去!”


  好不容易获得片刻自/由便立刻被迦楼罗推着赶,摩诃气不打一处来:“喂!凭什么?


  迦楼罗斟酌一下措辞,看了一眼对面的楼:“……有人在看。”指了指对面那户开着窗的人家,又指了指摩诃袒/露出的雪白的x膛,“你也不想……对吧?”


  摩诃忽然有点羞/赧,咬牙切齿道:“知道了!”


  ·


  摩诃坐在沙发上,也不管shi/漉/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,交叠着/白/皙修长的双腿,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。


  “在雪山上住了几千年,没想到人间现在这么好玩了。”摩诃扒拉着咸甜口的西瓜子,一边对着老式电视剧指指点点,“你看那个老鹰,飞的比我还高啊,它是怎么做到的?”


  “——那个是无人机。”迦楼罗解释道,“是人类发明的不载人飞机,可以代替人工/侦/查、运输、救援,还可以充当……”说到一半他就后悔了,皱起眉头拍了拍脑袋:“我为什么要跟你讨论这个……”


  “有法力吗?”摩诃舔/舔下chun,满怀期待地看向迦楼罗,“——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。”


  迦楼罗深吸一口气:“……是金属的,不能吃。”


 


tbc.


评论(21)
热度(1558)
  1. 共38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咚嘞个咚咚咚咚(禁🚫更新求踢) | Powered by LOFTER